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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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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塚翔的初吻归功于一次意外。

    爷爷新修的球场平坦又敞亮,只可惜球队的休息室并没有重建。送别毕业的学长,迎来性格迥异的后辈,扩员后的越山棒球队依旧用着教学楼一楼角落的房间——那个被其他社团挑剩下的小隔间。

    原先这个房间只有日冲诚一个人在用,倒是宽敞得有些空荡荡,老旧的储物柜没什么人用,风又总能卷着水汽从窗缝里跑进来,久而久之,锁头也都坏得差不多了,铁皮门被吹得开开合合,乒乓乱响间甚至能听见回声。

    谁也没想到,两年后的越山棒球队不用找人凑数也能满员,也不用再苦口婆心地劝说队员不要逃避训练。队服、速干衣、背包和球鞋胡乱地堆在一起,把铁皮柜挤得摇摇晃晃,像极了自助洗衣店里永远停不下来的滚筒洗衣机。很快,半新的储物柜和长椅就运到了越山高中的门口,被人接力着从小货车上搬了下来,和毫无主题可言的谈天一起塞进了棒球队的小隔间。

    越山棒球队的休息室变得更拥挤了。

    曾经不敢启齿的野心被中世古理所应当地挂在嘴边后,渐渐地,所有人也都跟着他一起,把“打进甲子园”这个目标当了真。吃不完的水煮蛋,成倍的挥棒训练,无尽的折返跑,打不完的练习赛,构成了越山棒球队的清晨与黄昏。直到山住老师吹响了最后的解散口哨,这阵不时漂荡在耳边的刺耳哨声,才终于变得悦耳动听,所有人都归心似箭,连平时不愿收拾的球场都火速整理干净了,生怕被山住老师抓回来重新捡球。

    休息室的门小小的一扇,没法让下训后的越山棒球队全员一起走进去。刚刚还累得瘫倒在沙地上的男孩们,这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胜负欲,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生怕自己是最后一个进休息室的人。你的包挤着我的脸,下巴也不知道硌在了谁的肩头,又或者是脑袋已经越过了门槛,但身体却被人牢牢抱住动弹不得。最后虽然在南云老师的怒吼下纷纷停了手,但身体还是在重力和惯性支配下向前倾去,像摔在地上的沙丁鱼罐头,在狭窄的休息室里倒成了一团。

    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蹭到一起的嘴唇能算接吻吗?

    犬塚翔不知道,接吻又不分好坏球带。

    但如果真的分,身为捕手的日冲壮磨应该和自己一样清楚吧。

    犬塚翔有些在意日冲壮磨的反应。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被亲吻的那方总会有些不自然的反应,而意外的吻之后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恋情展开。虽然日冲壮磨和自己一样都是男生,应该不可能会有恋爱的想法,但该负起的责任也总是要负的,犬塚翔心想。

    他本以为日冲壮磨那一点就炸的臭脾气,被自己不小心亲到嘴唇后,肯定会气到巴不得掀翻屋顶。

    可事实上并没有,日冲壮磨并不认为那是一个好球,而是一个连球带都没投进的砸地滚地球。

    他甚至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连嫌恶的擦嘴角动作也没有,起身后照常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整理衣服,换好后甚至还问傻愣在原地的犬塚翔还要不要和他们一起骑车回家。

    “今天就不用了吧。”犬塚翔扯了扯自己身上脏兮兮的队服,也扯了个理由掩盖此时的尴尬。

    “我衣服还没换呢。”

    “噢,那你记得关灯锁门。”日冲壮磨冲他挥手告别,搭着榆伸次郎的肩膀蹦蹦跳跳地消失在了拐角。

    空荡荡的走廊看得犬塚翔有点受伤,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只是蹭了一下日冲壮磨的嘴唇,明明这都算不上接吻,明明没有反应才是最好的反应,可为什么有种自己被丢下的感觉呢?

    “好怪……”

    犬塚翔后知后觉自己有些过分在意这件事了,果断地抬手猛拍自己的脸颊,一边拍还一边懊恼:

    “早知道之前谈一次恋爱了,现在也不至于变成一个除了棒球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

    引起一个人注意的最好办法,不是拌嘴,也不是吵架,而是忽视。

    日冲壮磨的反应就是后者,当然犬塚翔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故意的,还是完全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唯独能肯定的,是自己真的非常在意那个吻,以至于平时的正常相处在自己眼里都有些变了味道。

    除去棒球队日常的集体训练,投手和捕手往往还会单独在牛棚里多磨合一段时间。根室知广不是能完投的主力,偶尔也还是需要回家替jiejie分担工作,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日冲壮磨和犬塚翔两个人一起待在牛棚,试验新的发球方式,讨论新的投球暗号。

    “食指中指一起向下是直球,如果我又把食指向下指,就是正中直球。”

    “食指向下,手掌向你的左侧挥舞两下,是外角球。”

    日冲壮磨一边解释一边比划,稍作停顿想看看犬塚翔的反应,扭头才发现他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自己的手势上。

    “喂,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日冲壮磨又吼了两声,犬塚翔才终于有了反应,他脸上的慌张无措在四目相对时变得更加剧烈,耳朵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弄得日冲壮磨一头雾水。

    “你干嘛?”

    “我脸上有东西吗?”

    日冲壮磨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总觉得刚刚犬塚翔躲自己眼神的样子有点像见了鬼。

    “喂,说话啊。”

    “你不会觉得尴尬吗,和我待在一起?”

    “啊?尴尬?咱俩有什么事要尴尬啊。”

    “你再不说,我真的要揍你了。”

    日冲壮磨没耐心再陪犬塚翔打哑谜,起身准备回教室补觉,可屁股还没离地多少,就被犬塚翔一把拽回了地上。

    犬塚翔依旧没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日冲壮磨紧接着举起了拳头。

    “快说。”

    “那天,我不小心亲了你。”

    “不好意思。”

    日冲壮磨的眼珠咕噜噜地转了好久,才勉强想起那天休息室里灾难般的混乱场景。

    “哦,你说那天啊。”

    “又不是真的亲到,你至于吗。”

    他顺带又想起来很多,想到这些天不管是在教室还是棒球队,犬塚翔见了自己总是绕道就走,可偶尔又能抓到他偷偷观察自己的视线。

    于是日冲壮磨转口又开起了玩笑:

    “小少爷你该不会从来没谈过恋爱吧?”

    犬塚翔的头低了下去,手指没完没了地抠着地上的沙土,像是要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一样,没了往日在球场上的傲气不说,耳朵上的红晕甚至还蔓延到了脸颊上。

    原来晒得这么黑也遮不住脸红吗?日冲壮磨心想。

    “哎?等一下,不……不会吧。”

    “真没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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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外公近乎溺爱的过度保护,儿时的犬塚翔几乎没什么机会和同学相处,对怎么才能交到好朋友都一知半解,就更不用提恋爱了。

    不过犬塚翔之前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些。从小时候最普通的传接球开始,到进入少棒队,再到成为松阪飞鸟的王牌投手,他一心只扑在棒球上,想着高中一定要进入棒球名门,如愿在夏天站上甲子园的投手丘。

    但年少的梦总是破碎地很轻易,像刚吹出口的泡泡很快就在空中破碎,留下一晃而过的彩色幻影。犬塚翔曾经设想的棒球梦被升学考试拦在了门外,即将进入的学校变成了众所周知的烂学校——越山高中,没有棒球队专门的训练场不说,棒球队所有队员加起来甚至还没有其他学校的替补多。

    废部可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犬塚翔万念俱灰,只觉得自己的棒球梦马上就要死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了。

    多亏了山住老师的四处奔走,越山棒球队勉强躲过了废部危机。那场和居民球队临时凑起的比赛稍稍鼓舞了士气,但球队的氛围依旧像之前一样散漫,其他人的水平也烂得各有千秋。

    犬塚翔的脑袋晕晕胀胀,只要把精力全部集中在棒球上,越山棒球队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让他变得急躁不安,到最后甚至会把怒气一股脑地推到棒球为什么是团体运动上。

    他一度逼自己想些棒球之外的事情,也偶尔会看一些青春期题材的电视剧,试图效仿主人公所做的事情,用以填满容易胡思乱想的空隙。

    后来,越山棒球队在慌乱之中慢慢组建,犬塚翔又变回了一心只向着棒球的模样,直到看见富崎学长的便当,犬塚翔这才意识到,青春期特有的朦胧情感,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见缝插针地生根发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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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塚翔对日冲壮磨的注意,比迟到的思春期要早得多。

    很难不注意到日冲壮磨吧,毕竟刚开学的时候,他还留着一头艳丽的红色短发,坐在教室后排的正中央,脸上总是挂着不耐烦的表情,看上去像个不可一世的皇帝一样。

    高一的课程按理来说并不算难,只可惜犬塚翔是个棒球笨蛋,除了棒球以外的课,不管文理,他都一视同仁地学不明白,哪怕拼尽全力集中注意力,听着听着也会很快开小差。

    越山高中的校风不好,大多数老师只顾着照本宣科,对哄乱的课堂也能轻松做到视若无睹,犬塚翔偶尔会趁着这阵哄乱,在教室里四处张望,最后总是会被日冲壮磨的红发牵走注意。

    日冲壮磨让犬塚翔联想到夏天,因为他的头发颜色和夏天熟透的西瓜很像,发根处悄悄长出来的黑发也像西瓜籽一样。

    “夏天啊……甲子园。”

    犬塚翔微微晃着身下的椅子,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借着惯性把头埋到了课桌下,他盯着自己仍叠穿着两件衣服的制服袖口看了很久,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

    “算了,反正今年的夏天已经泡汤了。”

    ……

    富崎学长是带着“希望让三年级赢一次”的想法才归队的,他是越山队唯一的捕手,也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正选。东拼西凑的越山队能打比赛已经很不容易,犬塚翔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但和富崎学长的配合似乎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不论是配球还是沟通,好像怎么磨合都没有用。

    虽说投手并不是完全听令于捕手的投球机器,但站在投手丘上拒绝捕手的配球,已经是一个不太好的征兆。富崎雄也深知自己能力有限,之前也漏接过好几次本能进好球带的球,所以在劝说日冲壮磨入社无果后,又向犬塚翔提起了日冲壮磨。

    “日冲壮磨和你同班吗?他超强的,之前一直是铃鹿BOYS的正选捕手,我和他打过好几场比赛,都没能赢他。”

    “你们俩关系好吗?能不能问问他,可不可以加入棒球队?”

    “那你呢,富崎学长。”

    “我?我已经二年级啦,很快就要毕业了。”

    “总不能到我毕业前都只有一个捕手吧。”

    三年的时间,犬塚翔会经历三次毕业,而全国能拥有三个夏天的高中棒球队少之又少,更何况越山这种连一次练习赛都赢不下来的球队。

    “我希望越山起码能赢下一场,你也一样吧。”

    “我……”

    棒球为什么是团体运动,犬塚翔又开始在心底埋怨。别人视作解放的毕业,无比愉快的夏天,对他们而言,是游戏机里限时三条的生命,是一场无法存档重来的限定游戏。耀眼的荣光与残酷的现实,沉重如铁链一般,落在每个人的肩上,要他们荣辱与共,输赢共当。

    “我会努力的,学长。”

    ……

    那场校外打架的sao乱以对方谅解为结束,还没结束停学处罚的日冲壮磨破天荒地来了学校,他依旧顶着那头红发,踩着那双噼啪作响的黄色人字拖,穿过身后对自己议论纷纷的人群,径直走向教室。

    犬塚翔和根室知广出于关心的问候被他草草带过,但犬塚翔的好奇显然并不满足他这样的回答。

    攻守转换,曾经总被红色短发牵走的注意力这次直接了当地落在了日冲壮磨的身上,犬塚翔甚至还悄悄和后排同学换了座位,不过很快就被日冲壮磨发现了。

    “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你到底在看什么。”

    日冲壮磨拦住了犬塚翔拉椅子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比刚回学校时更难看。

    “没什么。”

    “放学要不要一起去打棒球?”

    “你们能不能别变着花样劝我进社团,恶心死了。”

    “不是社团,是去你经常去的那个棒球厅。”

    “抱歉……你应该不想去那个地方吧。”

    毕竟是日冲壮磨有不好回忆的地方。

    “那你棒球队的训练怎么办。”

    “今天休息。”

    犬塚翔难得撒一次谎。

    或许是因为那天发生的事,球厅老板没有收钱,还额外拿了两瓶水,让两人打爽快了再走。

    “壮磨。”

    犬塚翔抓着两人之间的绿色拦网晃了几下,等日冲壮磨扭头看自己,这才把球棒放下,随后压低帽檐,拍了拍自己的右臂,摆出了挥棒的动作。

    “你干嘛。”

    “到这里还弄什么暗号啊,怪恶心的……”

    发球机很快发出了第一颗球,当日冲壮磨猛力挥棒击打的球落地时,犬塚翔也击出了他的第一颗球。

    “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把球打出去就有转机。”

    “你很烦啊。”

    ……

    和多气高中的那场比赛,结果毫无疑问地以越山的失败而告终。当越山的所有人都在为球队能打满九局感到惊讶时,却没想到更令人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之前那个无论如何都不肯加入棒球队的日冲壮磨,居然出现在了球场,还从富崎学长手里接过了捕手面具。

    “这个发型比之前那个更适合你。”

    犬塚翔小跑了两步,追上了正在往本垒走的日冲壮磨。

    “要你多嘴。”

    被自己凶了的犬塚翔只是傻傻笑着,日冲壮磨白了他一眼,继续向本垒走去。

    “壮磨。”

    犬塚翔再次叫住了他。

    “你有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虽然口吻依旧不耐烦,日冲壮磨还是停下了脚步,再次看向犬塚翔。

    “下个夏天,我们去甲子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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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电视剧里所演的那些“垫底顺利逆袭”的戏码,终究也只是剧本而已。虽然越山队在第二年吸引了许多新生加入,原定的“首轮突破”的目标,也在第二年如愿实现,但止步于第二轮的胜利,难免让人怀疑之前的成功究竟是自身实力使然,还只是勉强运气好而已。

    无法延续胜利所引发的焦虑,很快就被训练和练习赛所代替。蜜瓜包似的绿色小巴载着越山队,像钟摆一样在县与县之间来回穿梭,眨眼间就到了2018年,犬塚翔的最后一个夏天。

    在期待与不安中再次拿到王牌背号,犬塚翔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兴奋。印着数字1的号码布轻飘飘地落在掌心,犬塚翔心里的不安却分毫未减。

    [这是最后一个夏天。]

    [如果输了,第二天就要引退,没办法再穿这件队服了。]

    [我真的有能力带领越山走进甲子园吗?]

    ……

    “你发什么呆呢。”

    “大家都走完了。”

    日冲壮磨的声音迅速将犬塚翔拉回了现实,他朝四周望了望,才发现球场上只剩下了日冲壮磨和自己。

    “没什么,准备回去了。”

    “又躲我?”

    “不是。”

    藏在尾音里的轻叹被细致的日冲壮磨捕捉到了,他果断地拽过犬塚翔的手臂,连拖带拽地把他往休息室赶。

    “快点换好衣服,跟我走。”

    “去哪?”

    “秘密。”

    日冲壮磨所谓的秘密,不过是上下学路上经常会路过的那座石桥。犬塚翔照着日冲壮磨的要求,把单车停在了桥头,跟在他身后走到了石桥的正中央。

    “然后,躺下。”

    日冲壮磨坐在石桥边,双腿耷拉着,直挺挺地向身后躺了下去。

    傍晚的天空像一杯洒在调色盘上的水,颜色被稀释得浅浅淡淡,混成一团,可又能在其中发现天空未曾有过的颜色。犬塚翔望着角落里的蓝紫色云团出神,内心也稍稍冷静了不少,身下传来的水流声绵绵不绝,把日冲壮磨那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也带进了耳朵里面。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说,捕手是投手的妻子吗?”

    “不知道。”

    犬塚翔依旧没心情理会这个老掉牙的棒球玩笑话。

    “阿翔。”

    衣服摩擦地面的声音短促地响了两下,犬塚翔顺着声音把头扭向日冲壮磨,看他把食指向地面指,又向自己的左侧勾了两下。

    “新暗号吗?”

    犬塚翔坐起身子,手上模仿着刚刚的动作,追问日冲壮磨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暗号。”

    日冲壮磨一把抓过犬塚翔的衣领,狠狠地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你……你干嘛啊!”

    刚刚这一碰实在是太过用力,犬塚翔的上唇硬生生地被撞到了牙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想冲发火,但也只能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朝外蹦,一点生气的气势都没有。

    “这下不尴尬了吧,我们扯平了。”

    “我不是在想这个……”

    犬塚翔才意识到日冲壮磨意有所指的事,原本快被不安掩盖的羞愧又卷土重来了。

    “都别想了。”

    日冲壮磨又亲了亲犬塚翔,只是不同于刚刚的横冲直撞,这个吻迅速而又小心,像脚下不时冲起的水花轻轻溅在皮肤上一样。

    “回答我,为什么捕手是投手的妻子呢?”

    谁都没有移开脸,任由随着声音一同吐露出的热气,将脸颊熏得敏感又发烫。

    “为什么呢。”

    犬塚翔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回吻了日冲壮磨。

    “因为球场上只有投手和捕手会始终望着彼此。”

    “也只有投手和捕手之间,才会有专属的暗号。”

    “所以别担心。”

    日冲壮磨捏了捏犬塚翔裹满胶布的右手。

    “这个夏天,我们会一起去甲子园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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